「(Miles Davis《骚酿》(Bitches Brew)第一张第一面「法老之舞」(Pharaoh’s Dance))那开头的几小节把我们打晕了,这样说并不过分。我们理解不了。(我的朋友)R 会把唱针拿起,重新放到开头处,然后我们一起重听。反复几次之后,我们会停下来坐在那里,讨论,思考。令我们不安的不仅仅是音乐中那种席卷一切的压倒性邪气,更是因为我们无法理解它。我们不知道这音乐是怎么做出来的,怎么可以这样演奏,怎么可以这样思考。当我在今天挖掘当年的记忆和想象时,那感受就像是头一次遇到了活的外星文明,看到了几个有意识的生物通过一种特殊的语言在沟通,用的是仿佛来自上古的材料,却能表达最先进的观念……我们当年十五岁,怎么办呢?我们把鼻梁上的墨镜反过来戴,然后到处和朋友讨论这张唱片,而且一定在人多的地方讨论,让大家知道我们有多酷。当然,我们也继续反复地听它,因为这音乐包含的那种暗黑之美和无限潜力令人难以抗拒。」
「『我必须不断改变,就像被下了咒似的。』(Davis)」
「成功似乎总是令他不满。一旦其她音乐家开始跟随他的脚步,他就必须尝试不一样的东西。」
「(《Bitches Brew》)做到了一件在晚期资本主义时期——任何没被商品化的东西都迫不及待地要被品牌化和贩售——似乎不可能的事:它是西方文化史上最具实验性、最前卫的艺术音乐之一,但同时又获得了商业上的巨大成功。」(Miles Davis’s Bitches Brew (33 1/3), George Grella, Bloomsbury 2015)
一九七零年代的天才拖着受众向前冲。
今天的天才挥舞着「数据科学」这件武器被受众拖着向下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