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三(Ian Buruma):
……我问这位新知,香港人对于不远的将来(按:指九七回归)有多忧虑。一阵尴尬的沉默,仿佛我问了不该问的。然后我发现这只是个误会。
「忧虑?」穿着百慕达短裤的澳洲公关人问道。「我们忧虑?当然不会。机会多的是。你看 Bob 他马上要开新髮廊了,Kevin 在广告行业风生水起,Ann 的银行也刚给她加了一大笔薪水。忧虑?没有忧虑,老友。每天醒来我都感谢自己身在香港,要是哪天好景不长,我就搬去别的地方。」
香港人类学的宝贵一课:我的公关朋友没有意识到我指的是香港的六百万华人,而非这批怡然自乐的外籍人士。
二零一九(《苹果日报》):
一名 30 多岁姓陈的女投资银行家目前在本港一间中国私募基金工作,她住在香港接近 10 年,但现在已向上司要求可否搬到北京。「住在一个你感到本地人不太欢迎你的城市,实在感到非常沮丧。动乱看不到尽头……我肯定不想在这个破烂、撕裂的城市建立家庭及养儿育女。」
一名 30 多岁的内地银行家同样已在香港大约 10 年,坦言有数名友人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考虑移居北京、上海或深圳,亦称自己不少内地客户自反送中运动于 6 月开始后,因为担心自身安全都尽量不到香港旅游。但他本人并不打算离开,因为始终相信香港的居住环境较内地其他城市为佳,亦更有利他的工作。
二零一九(知乎用户「菜籽」):
完全可以做到在深圳(内地)和中国香港的双城生活中,游刃有余,进退自如,美滋滋。
伟业独自在美洲很多新打算,玛莉现活在澳洲天天温暖。Bob, Kevin, Ann,妳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