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手工·人间臭

Zewen Liang 回应我的「如何反抗」

「我现在就是坚持用笔。」
「为什么呢。」
「是个撒娇的行为,实际上是个反抗。」
「自由战士在反抗。」

这是圆桌派的一段。坚持用笔的是陈晓卿。

摄影记者 David Burnett 至今还在用 4×5 大画幅胶片拍摄,而且是做新闻摄影——近日有关弹劾特朗普总统的听证会:

和我周围这些全数字摄影师不同,我要几天之后才能知道有没有能用的片子。这个等待的过程很有趣。人格的养成靠它。

而在「为什么纯正手工红糖没人要,而喜欢超市的赤红糖呢?」这个问题下面,人们一面倒地支持工业化生产。

我从来不相信任何手工炮制的味道无法被机器复制。说到底,菜谱和配方如果不是算法又是什么呢?用前所未见的方式使用食材,调制新的味道,那是另一回事。但模拟手工制作出来的现成味道,那绝对是工程师与机器的强项。同样,我也不相信黑胶唱片的声音和胶片的质感是数字技术永远无法企及的圣地。(手写汉字的问题复杂一些。)

但是,享受着工业化带来的安心与齐整,反过来鄙视手工制作,人格是会破产的。事实上那些人也没有真的鄙视手工制作。在机械键盘的 ki-li-kua-la 声中,在手写代码的快感中,在与各种软件都要自行编译才能使用的操作系统的搏斗中,她们品尝着纯手工的滋味。

幻之名盘解放同盟·大映唱片野望篇《我要拥抱夜晚》

「全身溢出的血、汗、人情、色气。职业歌手身上没有的人肉味儿。」

崔健「飞了」(一九九八):

我根本用不着那些玩艺儿
我的感觉已经晕了浑身没劲儿
这周围有一股人肉的味儿
……
你瞧,我是不是与众不同啊
象这灰色中的红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