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青记叙已故收藏家王季迁(C.C. Wang, 1907–2003)关于绘画鉴赏的观点:

「看画跟欣赏京戏一样,喜欢京剧的,真正懂京剧的行家,是听,听味儿,听名堂,在戏院里是侧坐在茶座上,偶尔看看舞台,那才是高水准。还有多数的人,说是喜欢听戏,并不真懂,实际上是在看,那么看戏,就是看热闹了。例如著名的《四郎探母》,非常好听,但是听不懂的人是在看,要是这样,那还不如弄个『五郎探母』、『六郎探母』的,肯定比《四郎探母》热闹、好看,但那叫看,不叫听。」我理解了他的意思,于是便问:「那您觉得在历史上,谁是值得听的,谁是看的呢?是不是早期的如宋元绘画才值得『听』,后来,尤其到清朝,都注重形式,热闹了,是不是就只能看了?」他说:「不对,你的这个观点又太片面。要想『听』董源、黄公望,没问题,但是晚期『四王』的绘画笔法,一样有味儿,一样值得『听』,别以为热闹的就没味儿,关键就是要真的理解什么是《四郎探母》、『五郎探母』。这样说吧,董其昌的画就是『五郎探母』。」——《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

法国经济学、社会学家 Jacques Attali:

For 25 centuries, Western knowledge has tried to look upon the world. It had failed to understand that the world is not for the beholding. It is for hearing. It is not legible, but audible.(两千五百年来,西方知识界一直试图观察世界。她们不明白世界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耳朵听的。它无法看得懂,却能听得见。)——《噪音:音乐的政治经济学》Noise: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Mus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