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ng, brave and vulnerable’

对于香港反送中运动中的示威者,痛恨者有之,敬服者有之。敬服者多是因为她们为信念与理想牺牲的勇气,以及在抗争实践中的进化能力。而此处有一种虽同为敬服,但实则相当不同的声音。Ian Miles Cheong 九月三日在啁啾会馆(Twitter)发了一段《苹果日报》视频,点评说其中的示威者如何用液态氮对付催泪弹,「看看化学系毕业生是如何对抗暴政的。」执笔时,视频播放量高达百八十万,转推者三万四千,点赞者逾十万。

如此刻身在现场的 Zeynep Tufekci(《啁啾会馆与催泪弹》作者)所说,示威者用的是水,不是液态氮。但这并非简单的科学细节错误,而是关乎媒体和民众如何呈现、如何看待示威者。Tufekci

……我看到很多极右翼有类似的错误说法,并且开始讨论「亚洲人智商高」。所以这并非单一的错误,而是一种思维模式。此外,对于这些年轻人也不公平。她们需要的是有志一同,而非顶礼膜拜。

以及

……所有那些被疯传的东西要么就是宅男的幻想,更糟的则可能是极右翼在炮制有关智商和人种的妄言。香港示威者是勇敢的、年轻的、也是孤立无援的。

当看着《生活大爆炸》长大(十二年前开播)、将「聪明即性感」挂在嘴边的人们接受了把香港示威者呈现为高智商/高技斗士的论述后,示威者就会得到她们的崇拜,而不是同情与支援。Tufekci 点出的「孤立无援」非常重要。没错,有中产市民主动开车接载那些由于公共交通被关停而困在路上的示威者,有年届花甲的老人上前线试图保护年轻人,支援反送中的众筹活动能在两小时内筹集百万美元,但示威者依然是脆弱而孤绝的。她们的体脂含量可能和警察差不多,但那不是因为她们和后者一样也练就了六块腹肌,而是因为她们中的很多人骨瘦如柴。她们是面对力石彻的矢吹丈

(另,中国人里,看到她上面的话第一反应是「亚洲人难道不是智商高吗?」的比例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