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这则问答更令人感伤的吗?尼尔波兹曼《童年的消逝》(一九八二)末章:
有没有什么通讯技术可以维系我们对童年的需求?
唯一有此潜力的技术是电脑。要操控电脑就要学一种语言。这里所需要掌握的复杂分析性技巧,与一个具备完整读写能力的人所需要的技巧是类似的,两者都要经过特殊训练。假如我们认同每个人都要了解电脑的运作,了解它们如何以其独特的世界观影响我们,如何改变了「评判」的定义——换句话说,假如我们认同扫除「电脑文盲」是必要的,那么或许也会更加重视年轻人的学校教育,或许一种有别于成年人文化的年轻人文化会得以维系。但这一趋势需要许多不同因素的配合。一种媒介若是使用不当,其潜在的效果也可能会失效。例如,广播电台本质上可以成为人类语言的礼赞,将语言的力量与诗意广而告之。世界上的确有人在这样使用广播。在美国,由于要和电视竞争以及其它一些原因,广播成了音乐产业的附属品。于是,理路清顺而成熟的大段句子在电波中近乎绝迹(NPR 是唯一的精彩例外)。因此,没有什么能保证电脑可以帮助大众提升线性的复杂逻辑思考。举例而言,某些经济和政治利益的既得者会更希望大量半文盲人群去享受视觉性电脑游戏的魔力,希望她们在懵懂的状态下使用电脑,同时也被电脑使用。如此,电脑就会一直保持其神秘性,并一直被官僚精英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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