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zra Klein 写了自己对 Nicholas Carr 的《The Shallows: What the Internet Is Doing to Our Brains》一书的态度变化。和他一样,我也一直回避此书,但并不是因为我拥抱互联网而看不起这种老人之见。哪怕本书面世的二零一零年,我也觉得互联网会让人变得浅薄是必然的。我不需要再听别人来布道了。
过去十几年的变化应该会让不少原本瞧不上 Carr 的人转会。Klein 是其中之一。不过我很早就厌倦了所谓「提出问题的能力」。因此对于 Klein 文我只取其中这段来自社会心理学家 Jonathan Haidt 的引语:「人们总是讨论应该如何调整,啊,不如把点赞数字藏起来吧。刹那图鉴(Instagram)试过。但我就直接说了:正经历青春期的十几岁女生把自己的照片发到社交网络,等待陌生人或其她人公开打分,这绝对不可接受。无论什么样的调整,什么样的架构变化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如 Neil Postman 所说,问题不在于电视上垃圾太多——电视就适合幹那个,而是有人天真地认为电视可以用来进行不反智的讨论。
我和不少同辈都曾经认为互联网是通往自由之路。我现在依然这么认为。互联网始终还是胜过电视,因为它比电视大得多,而且它鼓励妳用各种形式书写。用它扩张心智的,无论在九十年代还是今天都是全人类中的少数。这很好。而且互联网显然比电视更适合垃圾。这更好。媒介决定了妳能幹什么,但互联网不是媒介,它是符控流域。在其中漂流的啁啾会馆、刹那图鉴、Facebook、抖音是媒介。
(Carr 的书二零一五年有简体中文译本《浅薄》,加了个吓人的中国特色副标题「你是互联网的奴隶还是主宰者」。Hardt 是今年五月《大西洋月刊》轰动一时的「Why The Past 10 Years Of American Life Have Been Uniquely Stupid」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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